知道白曜靈心裏有數，的確不是胡來後，瓊廣丹也就沒有再管了。

“說實話，白曜靈這性子到底隨了誰啊。”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誰有他這麽瘋。

夜鶴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其實文丹靈本身就挺瘋的。瓊廣丹無法忘記他和文丹靈相見的畫面。那時候文丹靈是真的想殺了他的。

那就是一個瘋子，可以為了自己的目標做出任何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離開還是留下？”瓊廣丹其實不想管這些麻煩事。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陪夜鶴多逛逛。這些年他們也去過不少有意思的地方，感情也比以前更好了。

不過有時候二人世界對腰子不太好。瓊廣丹這個又菜又愛玩的家夥已經好幾次玩閃腰了。明明是個人類，偏偏要挑戰高難度。也幸虧他是丹修，不然照他那個玩法，這腰子遲早要廢掉。

說起會玩，還是夜鶴會玩。這幾年，瓊廣丹已經配合他完了很多劇情了。

夜鶴比他靠譜一點，隨即說道：“等這邊事情處理好了再走吧。”

白曜靈在瓊廣丹兩人面前倒也說話算話。

不過幾日之後，路其修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看上去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但幾乎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臉色一變。他們沒有聞到路其修身上的信息素。

現在的路其修除了不能懷孕外已經完全變得和Beta一樣了。他沒有腺體也沒有信息素，自然也聞不到別人的信息素。

齊修遠雙眼一下子變成了蟲眼。他仔細檢查一遍路其修的身體。路其修身體很健康，甚至比之前更健康了，但是屬於Alpha的腺體不見了。

“他對你做了什麽？”他雙眼變回原樣，皺眉問道。他不是人類，也不清楚腺體的重要性。

路其修摸了摸後頸。這裏少了一樣東西，但好像沒有什麽感覺。白曜靈的刀足夠鋒銳，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什麽，手術就結束了。而且當天能跑能跳，傷口愈合，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被割除了腺體。

路其修也修煉了瓊廣丹給的功法，體質得到一定的改善。另外白曜靈那邊有一堆丹藥和藥劑。路其修就是去了半條命，他都能把他拉回來，更別說只是小小的一個手術。

他自己倒是覺得當天就可以做事了。可白曜靈硬是讓他休養了一個多月。他天天宅著都快躺成鹹魚。

他其實無數次想要偷偷溜出來。但他第一次見到白曜靈那麽生氣的樣子了他有點慫，所以不敢跑了。

他不過是跟一個Omega出去一趟，白曜靈就切了他的腺體。要是他趕在白曜靈氣頭上跑路，白曜靈絕對敢砍了他的雙腿。

哎，當年他怎麽就想不開直接和白曜靈在一起了呢。

白曜靈是很不錯，很有領袖氣質，但是吧這人做人男朋友的時候就過於專橫了。路其修就沒有見過他這麽蠻橫的。

路其修在心中嘆息，美□□人。而旁人見他沈默均以為他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尤其是那消失的信息素讓在座的所有的Alpha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和路其修關系最好的開德瑞臉色蒼白，眼底暗藏幾分怒色。他咬著牙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麽？他是不是……是不是……”

他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想，就擔心自己的猜想說出口就會變成真的。他的目光落在路其修脖子上，脖子後面就是腺體的位置。可惜他沒有透視眼，無法穿過路其修的□□看清他後頸的位置。

“啊。”路其修這才緩過神來，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小手術。”

開得瑞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發現自己的猜想似乎變成了現世。他咬著牙，雙目赤紅。白曜靈那個瘋子，他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路其修。

在路其修和白曜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路其修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白曜靈骨子裏霸道又偏執。這樣的男人不適合路其修。

“什麽手術？”開得瑞雖然這麽問，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路其修收回撫摸後頸的手，聳聳肩說道：“就是切除腺體的手術。”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仿佛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人群中響起來驚訝的驚呼和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顯然在旁人眼裏，這並不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怎麽可以這麽對你！”開德瑞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夠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不讓憤怒沖昏頭腦。

“啊？”路其修顯然不能理解他的憤怒，甚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為什麽你看上去那麽生氣。有什麽不對嗎？”

“什麽叫有什麽不對嗎？他可是切了你的腺體！！”開德瑞吼道。腺體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

路其修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反問道：“所以呢？”

他在心中無奈感嘆，這裏的人都支持自由平等，但心裏早就習慣了將Alpha、Beta和Omega分出個三六九等。

果然如他所料，開德瑞立馬急道：“沒有腺體，你和Beta有什麽區別！”

路其修笑了。

看似清醒的人其實也早就接受了皇室賦予的潛規則，本能地覺得Beta不如Alpha。但實際上ABO三大性別除了生育能力和發情期外，又有什麽分別呢？

難道變成了Beta就是一件那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嗎？

他笑著詢問，“我為什麽一定要和Beta有區別呢？大家都是人何必分個高下。Alpha也好，Beta也好，Omega也好。大家本就該平等的生活在一個帝國，不該有什麽區別。我們不就是為了所謂的沒有區別才聚聚在一起的嗎。”

開德瑞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的腦子很亂。理智告訴他路其修說的沒毛病，但從小培養的觀念告訴他這是不對的。Alpha就該有Alpha的樣子，變成Beta那是要被所以人嘲笑的。

可他們對抗皇室不就是為了能夠活成自己的模樣，而不是被皇室規定的模樣。他自以為思想先進，追求平等自由，卻不知自己早已被皇室規定的觀念束縛。

二十幾年養成的觀念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作為曾經天賦最強的Alpha，開德瑞一直驕傲於自己Alpha的天賦。或許他平時表現的很好，看不出那份高傲，可他心裏還是覺得Alpha就是高人一等Beta就是比不上Alpha。

開德瑞心裏很亂，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在他腦海叫囂撕扯，似乎非要分個高下來。

許久，他才不安地說道：“可是腺體對我們很重要。”

這話不假，腺體決定著ABO三大性狀。如果腺體出問題那麽本來應該發育成Alpha或者Omega的孩子會變成Beta。

Beta和其他兩種性別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的腺體在生長發育過程中逐漸退化，不再發揮作用。所以Beta是聞不到信息素的，也不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

路其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的確很重要，然後呢？”

開德瑞一時間楞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也不知道路其修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不出來，路其修卻有很多話要說，“腺體的確很重要，決定著ABO三大性狀。如果腺體出現問題，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會出現發育不良等問題。但問題是我都二十多歲了，該發育的都發育完全。腺體基本上沒有太多作用。”

他剛說完就反駁了自己剛才那句話，“我還說錯了，這玩意兒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讓我在聞到Omega信息素的時候失去理智化身野獸。所以我切除腺體不是一件很正常且很正確的事情嗎？反正我覺得我現在一身輕松。我覺得你們也可以考慮一下切除手術。白曜靈的手藝很好，全程無痛。

開德瑞：“……”他該說什麽，他能說什麽。反正他不想做腺體切除手術。至少現在不想。

路其修最初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但體會過其中好處他就覺得沒有什麽接受不了了。

非要舉個例子話，失去了腺體的路其修就像是亞比那個時間每月大姨媽不及時每次痛經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世界上沒有大姨媽的女孩子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大姨媽不來了，肚子不疼了。

最開始的時候肯定會擔心也會很不適應，但發現大姨媽消失後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自己不僅身體沒有變差還因為沒有大姨媽渾身輕松，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精神充沛，肚子裏面也沒有電鉆一直鉆著疼了，渾身上下爽的一批。既然如此自然不會再去懷念什麽大姨媽。

這麽爽的日子不好嗎，非要回到過去遭罪的日子。

路其修的心態就是如此。他自己爽翻了，自然希望別人和他一樣爽一爽。

“其實這些天我也和白曜靈聊了很久。我最近再考慮給大家安排一下手術。如果可以的話大家還是把腺體都切了吧。”路其修相當認真地說道。

開德瑞直接心梗，“你丫自己被切了不算，還想讓我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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